稽。
如果说梁祯给他买牛奶是想讨他欢心,那周森和又是为了什么?
谈青想不明白,他背着书包坐下,还没犹豫几秒就决定把所有牛奶收入囊中——不花钱的,不喝白不喝。
他喝了自己买的那盒,把剩下两盒放进了抽屉里。
牛奶的味道其实不是很好。可从小谈小英就教他喝牛奶会长高,就为了那几厘米,他每天把牛奶当药喝,喝了十几年,喝成了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他才十八岁,青春期,还能再长长。
梁祯对新位置极其不满意。
他坐在谈青身后,只能看见对方上课时昏昏欲睡的背影,和周森和频频偷看的侧影。
早上谈青背着书包进教室时,他就发现了书包拉链上挂着的小猫挂件。
梁祯憋了一节课,反反复复组织着无序的语言,默默打着腹稿,在下课铃响,老师走出教室的瞬间,他就拍了拍谈青的肩膀:“书包上的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周森和突然站了起来,朝谈青道:“交英语作业。”
——周森和是英语课代表。
谈青眨眨眼:“不是下午交吗?”
周森和唇角抿成直线,反问道:“你写了吗?”
谈青摇头:“还没。”
梁祯从抽屉里抽出了自己的英语作业,递了过去:“先抄我的。”
梁祯很少这样直接拿作业给他抄,只有在他实在做不出来时,对方才会把作业借给他。
谈青眨眨眼,还没来得及接过,另一本英语作业又递到面前。
他抬头看,周森和把摊开的英语作业丢在他桌上:“抄快点,抄完交给我。”
他们俩今天怎么了?
谈青皱着眉,一手拿一本英语作业,忽然想起周四周五还要考期中考试,他咬咬牙,下定决心,要自己做作业。
“我自己写。”
他说完就把两本英语作业还了回去,抓起笔对着自己的作业发愁。
在把一篇完型翻译成“美国苍蝇给礼物写信”后,谈青终于明白了自己根本不可能独立写完作业。
他拿着题去问梁祯,梁祯替他逐词翻译,又教他把生词记下来。
他伏在桌上记单词,周森和轻轻踹了下他的凳子:“我英语比他好,你怎么不问我?”
这声音不大不小,恰被梁祯听见。
梁祯语气不善:“他在记笔记,别烦他。”
周森和挑挑眉:“跟你说话了吗?”
两人见状就要掐起架来,谈青摸摸鼻子,打断道:“要不——你们一起教我?”
两位免费家教的辅导着实给力。
谈青每逢放学就会被拎到图书馆的自习室里,梁祯和周森和没有一天缺席,一人坐一边,把他包围在中间。
他的过往错题和当天作业被一本本摆在桌上,梁祯和周森和各执一支红笔,替他勾选题目。
梁祯奉行循序渐进,从教公式和背单词开始,等谈青把这些东西记清楚后,才选一些简单的题给他做。态度温和,耐心十足,还会不停鼓励他——谈青给他打九分。缺的一分是因为梁老师有时候有揩油之嫌。
周森和则推崇一步到位,直接给他划重点,把最有可能考到的题型圈出来,写不会就教,教不会就背。脾气暴躁,没有耐心,一道题讲两遍以上就会拿笔尖戳他脑袋,说他笨——谈青想打负分。
两位“老师”在辅导谈青这件事上保持了前所未有的和谐,即使有时候仍会因“教育理念”不合而互损,但从整体上来说,还是很和平的。
“不是代到这里,是代到原式里面——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懂,”周森和用红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大圈,用力之大险些将草稿纸划破,“这里也算错了,你——”
电话铃突兀地响起。
周森和放下笔,皱着眉拿起手机,看清来电人的名字后,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:“接个电话。”
谈青埋头看着那张画得通红的草稿纸:“好像真算错了……”
梁祯刚给他改完英语听写,听罢便凑近了些:“是不是纸太乱看错数字了,换一张新的再算一次?”
谈青点点头,没有在意过近的距离,提笔在新的草稿纸上演算起来。
“接得这么快,看来没去鬼混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打趣的男声。
“论起鬼混,我远远不如你,”周森和回敬道,“你不是前天就回国了吗,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你人影?”
“一碗抄手,不要葱,”男人似乎在点餐,“回去做什么,我是回来办事的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找个人。”
周森和挑挑眉:“找旧情人吧?”
男人哼笑一声:“找老婆啊。”
“傻叉,”周森和骂得毫不客气,显然是完全没当真,“玩够了就回来,我瞒得过老头,可瞒不住周临山。”
“周临山可管不住我,”男